盐昔昔

【靖苏】五云裘(ABO)章二十九

啊啊啊啊啊啊超刺激的章二十九!!!


小小爵士:

*和小仙女 @昔我往矣 的联文!!!!!我爱小仙女!!!!!


*架空AU。ABO加持。生子待定。


*高亮:本文ABO设定中,无信息素、无发情期、无标记!!!三无ABO,绿色健康的ABO(依旧很黄)!!!


*和亲梗。


*草原游牧民族首领琰X中原王室私生子苏。


*一切的一切全是编的。没有值得考据的地方。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章六   章七   章八   章九   章十   章十一   章十二   章十三   章十四   章十五   章十六   章十七   章十八   章十九   章二十   章二十一   章二十二   章二十三   章二十四   章二十五   章二十六   章二十七   章二十八   【番外一】




  冬祭结束之后,时间已过三更。毕竟寒冬,不能耽误族人生息,祭司们便代替所有的族人守夜,他们白袍不褪,跪在圣台和祭物之前,诵经直到黎明。萧景琰已随族人一同散去,与梅长苏各回各的帐篷,他的心里乱糟糟的,进了王帐却不想入睡,坐在桌前,点了油灯,呼了口气,却也不晓得该做什么。


  他回忆起方才圣女颂祭歌时,梅长苏听了他的话之后双眸中潋滟的哀伤,这个坤泽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面前到底展露的是什么样子,他把自己当石头,竟以为别人也都是石头。那般晶莹剔透的悲天悯人,要说是真的,便是切实的惊心动魄,要说是演的,竟也被骗得心甘情愿。


  他低头恭敬地一行礼,只道:“我深明王上之意,体谅王上忧怀,当下满心赤诚不知如何证明,自会竭力找到渠道,还己之清白。”


  萧景琰心乱如麻,一斜眼看到桌角上放着本书,拿来一看,是梅长苏落下的记录风枯的手账,翻开,满目密密麻麻的小楷。相处这么长的日子,梅长苏的字萧景琰再熟悉不过,柔如柳叶,劲如细竹,灵俊似白鹿,英奕似鸿鹄,再不懂得欣赏的人也看得出是无双的好字。梅长苏就用这样的好字,挑灯伏案,为他写了一篇又一篇繁琐的文书。


  但萧景琰也知道,梅长苏是惯会忖度人心的。他会注意到所有的细枝末节,断定欲求,运筹帷幄。这种能力源于先天聪慧,很少有人是学得来的,但同时这种能力又很骇人,使人不得不提防忌惮,中原有话说“过慧易夭”,便是这个道理。


  如果从一开始就都是假的,之后所说的一切皆为自圆其计,他再迟一步发现破绽,便是一脚深渊了。


  萧景琰把手帐合上,扔到一边,更加心烦意乱,犹如疯长着野草。


  他忽然生出个念头,如若他不是羌王,不处在那拉提,梅长苏也不是中原人,更与王室没有一丁点儿瓜葛,他们俩的相处是不是自在多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够顺理成章?


  萧景琰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曾几何时,他被亲族孤立、排斥,一个人踽踽独行,或是血战沙场,性命攸关、生死难料,乃至后来争夺王位而至众叛亲离、穷途末路的那段艰辛岁月,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舍弃所走的荆棘之路,远走逍遥。那时候的他,想要王位与荣耀如同信仰,是毕生所求,脑子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即使只凭一腔孤勇也奋斗到底在所不惜。然而如今遇见了梅长苏,心思却分了岔路,走去了别的地方,哪怕只有一瞬间,但也是倾泻了他的真心,竟然开始想……


  萧景琰摇摇头,仿佛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甩出去,他伸手把梅长苏的手账又捡了回来,转手塞进床底下,只当它不见了,心就安了。


  “王上!”侍卫在帐帘外禀报,萧景琰听见才想起来要见哈巴。之前东胡叛乱,中野侯率兵前往,眼见战况渐平,哈巴毛遂自荐做了使者去往东胡慰军察情,传来捷报说是已近收尾。东陵侯谋反时,萧景琰叫中野侯那边按兵不动,对付东陵侯王军即可,东胡千万不能再乱。


  想来今天是哈巴前去东胡第一次归来复命,不巧正赶上冬祭,忙起来就没顾得上接见他,叫他干等到深夜。


  萧景琰赶紧发话:“快叫他进来。”


  哈巴进来时,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脸色焦黄嘴唇失色,额头冒着虚汗。


  他屈膝半跪,开口也有气无力:“参见王上。”


  萧景琰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回王上,”哈巴一脸羞愧,咳嗽连声,愁眉苦脸道,“身子不争气,病了,说要静养。”


  萧景琰倒不太惊讶,哈巴本来就是个不怎么出远门的家臣,多年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风雨,此番叫他来回东胡那么僻远的地方,一路奔波跋涉、风餐露宿,生了病也在情理之中。


  哈巴算是前朝的旧贵族出身,早在萧景琰未企及王位时,就跟随大王子和二王子。而等大王子和二王子陆续战死后,便庸碌甚久,直至归依了初露锋芒的萧景琰。萧景琰见他是大哥二哥,心潮澎湃地收下,却发觉其资质平平,在对外异族的态度上也守旧,满是野蛮和狭隘的思想,更不会什么兵法韬略,想来跟随前主时是一厢情愿,未得到什么重用。但是萧景琰那时身边本就人臣寥寥,少一个人不如多一个人,就把他留下了,终也没出什么力。萧景琰称王后,只是念在当初为伍旧情,把他留作个近臣,去什么地方也带着他,不过没什么实在地位。


  萧景琰一向把他当个贪欢的小人,没想到东胡这次他主动请命出力,倒让萧景琰惊喜。


  “中野侯在东胡那边情况如何?”萧景琰问道。


  “东胡叛军五成歼灭,三成受降,”谈到东胡,哈巴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收尾也将结束,不日即可归来。”


  听到这儿,萧景琰满意地拍了拍手,感到了久违的愉快。近一个半月来,不论是穆府郡主还是东陵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甚至可以说是让他永无宁日。唯有中野侯,沉默寡言,却在危机时雪中送炭。


  从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世人才道“患难见真情”。


  萧景琰欣慰地点点头,他五哥毕竟是曾经一同征战四野的,情谊理应是更深厚些。


  “好!”萧景琰盯着哈巴,笑道,“待五哥平安归来,本王要好好赏你。”


  哈巴一喜:“王上……?”


  “你可是功臣,快起来吧,”萧景琰抬抬手,“受了病,好好养着就是了,最近不会再给你什么差遣,且去吧。”


  “是,王上。”哈巴退身,抱拳出去。


  与他擦肩而过进去一人,旋风一般,进去“扑通”跪在地上,是戚猛。哈巴留了心,出门不离去,一边假装站在帐前咳嗽,一边竖起耳朵听帐里的声音。


  “王上,禀告王上,”戚猛捧着一个包裹,气喘吁吁,满脸焦急,“出事了!”


  萧景琰沉下脸:“出的什么事,叫你吓成这样?”


  戚猛赶忙道:“不久前在南楚方向驻扎的兵营前,收到这个东西。”


  他把手里捧着的包裹,放到桌上。


  是用羊皮包着的,萧景琰吞咽了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伸手打开,看见里面猩红一片,是一只死雕,开膛破肚,皮腐肉败,惨不忍睹。


  萧景琰定睛一看,看到死雕额前熟悉的白色斑点,认出来是小伍,再次吞咽了一下,只觉得一时气血上涌,闭上了眼睛,后齿在脸颊咬出青筋。


  羊皮上用歪歪扭扭得像是嘲讽的羌语写着:“王与鹰同眠。”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的地步,萧景琰的心忽然不乱了,仿佛释然,仿佛绝望,宛如生无留念登上刑场的死囚,自肚腹而上生出死一般的镇静。


  伪神预言和诅咒,在羌族是极其大不敬和罪恶的行为,是要被吊在马后,拖行而死。


  戚猛急道:“东西是从南楚那边过来的,不会是穆……”


  他又顾忌到此时交战对羌族也无多少好处,遂转而猜测:“也许有其他人从中捣鬼也说不定。”


  萧景琰挥手打断了他,开口,声音竟出奇地平静:“明日出兵前往南楚与我族交界的边境,我要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一向莽撞的戚猛此时却忐忑起来,问:“五千?”


  “五万。”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萧景琰舌尖弹出来,然后萧景琰冷冷道,“我最后给霓凰郡主一次机会,如若这不是她本意,便会派出使者,我们从长计议。如若是她本意,一言不发,出兵对峙,我们也不必顾念从前的交情。”


  戚猛想到王后,嗫嚅两下,但最终也没敢问出口,应声领了命,匆匆离去了。


 


 


 


  蔺晨裹紧蒙在头上的黑色兜帽,矮下自己的身体,尽量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衣角都不露。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看,互相推搡,耳畔嘈嘈切切的,隐约听到有人低声喝骂,说又是那个孙子挡了老子的眼,什么也看不着了。


  这场面,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来了个什么热闹的杂耍,但其实这里不过是菜市口的刑台,上面新送来个粉面白净的小太监,在宫里犯了盗窃之罪,被太后施以凌///迟之刑示众。


  盗窃本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最多不过杖毙也就送去乱葬岗了,可这太后似乎是最近心情不大好,查出来了之后,就说他罪大恶极,硬生生要处以凌///迟。凌///迟是何等残酷至极的刑罚!竟被如此草率地使用,还要示众,实在是没有天理人道。


  有好不容易挤上前去的人,一听说是凌///迟示众,吓得脸色刷白逃也似地离开了,而更多的,则是兴致勃勃守在一旁等着看,渐渐地人声也弱了下去,人群也不吵闹了,都安安静静地待着,连小孩儿都没有哭闹的。


  这些被苦役和重徭压身的人们,早已被辛酸生活泯灭了部分人性,偏偏官僚推行酷刑严法乐得叫人们看个血淋淋,便有这么多“游手好闲”的人,情愿放下农活跑来听一下看一眼囚犯痛苦的哀嚎和惨状。在蔺晨看来,这不过是在看他们自己。


  那小太监不过十五六七,五官是端正小巧的,只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眼底乌青,瘦得没有人形。被几个彪形大汉像拎羊羔一样提上刑台,剥光了衣服绑在柱子上,却没有哭叫,脸色凝重悲怆,眼中是旁观者看不懂的凛然。人群中响起两声不满,大多是抱怨不哭不叫没有乐子。


  蔺晨攥紧了双拳,眼白血红地瞪着人群,瞪着台上——那是他在宫里的最后一个眼线,本来宫禁严密,安进去的人并不多又格外小心,但是近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太后竟开始着手肃清宫内,眼线接连被除,只有这最后一个,刚刺探出两条重大暗情,却在传递出来时被人发现。所幸小孩儿机灵,把传递消息伪装成了盗窃,这才掩饰了过去,只是自身……


  蔺晨双拳咯咯作响,他实在没想到太后竟残忍至此,本来随意处死他还能有机会施救,但如今放到这人流如潮、旁无遮蔽的菜市口,又加众多官兵把手,他就无计可施。琅琊阁与江左盟遭太后党羽迫害,都只能暂且四散躲避,人手皆无不说,他蔺晨虽武功拔群,但在这瓮中之所,也勉强只能保全自身,搭救不成。无计可施的感觉令蔺晨七窍生烟。


  小孩儿在上头,竟还沉着坦然赴死。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将面临怎样的惨绝人寰,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蔺晨心痛如绞,当初救起小孩儿的场景历历在目——小孩儿本是忠臣子孙,十一岁时家中被太后朱氏一党污蔑,满门抄斩,他因年纪小长相不错被送去宫里当太监,可惜没受得住宫刑,大出血,弃之乱葬岗。蔺晨趁机出手相救,带回琅琊阁,这小孩儿一听缘由,沉默不语良久,自请求作为眼线,返回宫中。小小年纪,竟已看透人世炎凉,实在是令人唏嘘。


  他何曾想过今日的局面呢?蔺晨满心悲痛,悄悄挤过人群,来到台下。刽子手正在磨刀,小孩儿目光游弋之余一低头竟看到了他,蔺晨冲他点点头,悄悄抬起了手。小孩儿嘴角一弯。


  一根涂满毒的绣花针从蔺晨指尖窜出,精准地插进小太监的心口,小太监抖搐一下,垂下头不动了。在蔺晨慢慢从人群中往后退时,刽子手才发觉不对劲,起身试了试小太监脉搏,脸色一白。


  他大叫道:“犯人已死了!谁……谁杀的?!这可是杀头之罪……”


  他话音还未落,两侧官兵团团围住刑台,拔刀而出,人群顿时鼎沸,哭嚎遍市。官兵挥刀杀了几个人之后,人们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屁滚尿流四散奔走,蔺晨猛扒下黑袍,往天上一丢,大喊“刺客在那儿呢”,瞬间黑袍被乱箭射成碎布。他一身白衣混在人群里随即离开,突然明白这小太监不过是太后的诱敌之术,不过太后不晓得小太监知道了什么内情也不晓得他是否传达出去,大概也不敢将计划改动。


  因为计划实在太大。


  蔺晨综合从小孩儿手里得到的讯息和他近日在东胡探得的情况,可以归结成两条惊人的暗情。


  一是太后与中野侯勾结已久,东胡之乱本是小众起势,却因太后出兵被闹成庞大叛乱。


  二是太后派出刺客夜魅,欲在中野侯凯旋之宴上助中野侯谋杀羌王及其近臣。


  蔺晨得了这两条消息之后没再睡过一个好觉,卷了行李,上马即刻启程去找梅长苏。


  消息是越快送达越好,他已经不敢再用信鸽,而且敌人已在神不知鬼不觉时先发制人,说明梅长苏将要……或是已经出了危险!


  西北管阀下的关隘是不能走的,蔺晨决定按照之前送红石藻的路径,经云南穆府和南楚入羌。


  顺便同霓凰商量一下也好。蔺晨思量着,骑马急奔在午夜林间,不敢有一丝倦怠困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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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疯狂走剧情了嘿嘿嘿……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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