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昔昔

【靖苏】五云裘(ABO)章二十

*和尖尖   @小小爵士 的联文!!!!!我爱尖尖!!!!!

*架空AU。ABO加持。生子待定。

*高亮:本文ABO设定中,无信息素、无发情期、无标记!!!三无ABO,绿色健康的ABO(依旧很黄)!!!

*和亲梗。

*草原游牧民族首领琰X中原王室私生子苏。

*一切的一切全是编的。没有值得考据的地方。

章一: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122e418b

章二: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12313d59

章三:https://xiwowangy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1234428e

番外一:https://xiwowangy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1237662b

章四: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12554aeb

章五:https://xiwowangy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1255dd96

章六: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e8b4528

章七:https://xiwowangy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ee8ff20d

章八: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ea0c0c0

章九:https://yanxix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eed20041

章十: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f02e194

章十一: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f1500b6

章十二:https://yanxix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ef22beef

章十三: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f2fe6bc

章十四:
https://yanxix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ef400b96

章十五:
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f56fa7f

章十六:
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efcd6cb3

章十七:
https://yanxixi123.lofter.com/post/1dd421c3_effd6cda

章十八:
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12a2de50d

章十九:
https://xiaoxiaojueshi.lofter.com/post/3e8c61_12b1d5c9c

五座城池原是因在边界,连年战乱,人口频繁迁徙,土地少有耕作,流疾饥馑横肆而贫瘠,如今全收归羌族,又经在中原见过类似场面的梅长苏一番打理,便有了起色。虽然流民乞人未少,但好歹安定了下来。

梅长苏请求完全接手这五座城池的相关事宜,萧景琰淡淡地瞥了眼他太过清瘦的双肩,骨骼使中原细滑的布锻有了棱角。

结果梅长苏在萧景琰强硬的“建议”下,同意将一应相关事务转由另几位臣子处理,列战英依萧景琰之命,即日带队亲自前去巡城。

梅长苏手头空下来,日子重新变得宽松起来,从床榻上下来的时辰一再延后。

当然,是因萧景琰的要求。

醒是一回事,起身又是一回事,但即使他醒了,萧景琰也要将梅长苏按到他觉得可以起身的时辰再放他下榻。

当是时,往往日上三竿。

加之草原越来越冷,秋天愈渐晚了,萧景琰极少让他出帐走动,要他整日待在帐内休养。于是梅长苏常常展开那幅悬着的地图,直看得连自己也感到那幅图似乎已经被连日的目光描摹得将要起一层茧。



终于,这天早晨天还只蒙蒙亮,被衾一则因帐外温度骤降,二则因没了及早出行猎物的萧景琰,竟让梅长苏觉出几丝寒意。

他不愿继续在似乎正逐渐转冷的被褥之间消磨时光,算得小伍近日当归,披衣围裘,拉开帐门帘布,见帐门外立着留下的两名侍卫。

梅长苏让他们退下,不料他们说什么也不走,但似乎自己走出去,他们除了面面相觑,也不敢真的拦着。一看这情形,不用想就明白他们定是受了谁人的命。

于是梅长苏劳他们去取个早饭,但不让他们先送回王帐,而是多走几步,先给蔺九送去。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待他们消失在转角,梅长苏才径自踱到附近一座小山包上。

往天边凝目细细看,哪里有猛禽的影子。

看了一会儿,想既已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就此下去似也不值,便立定了不动,几轮呼吸之后,觉得身心舒敞,又从上往下地向方才注目的方向望去。

临山远眺,除见得远远一片雾渺渺的山峦,自然也忽略不了脚底下羌人零星迂蜒的营帐,铺散草间。梅长苏的眼前又浮现中原故里的雕梁飞檐,春雨细细的扬落,像断线的珠子。

那拉提草原上的疾风骤雨能轻易摧折南国水巷之间的青纸伞,中原的大军定然不会轻易深入草原腹地与羌人作战,但有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铁蹄将来会把草原的雨声带去,密集地在中原的城池里回荡。

从前与当今,虚虚实实,两相重叠,他便心生一种怜悯:羌族世代游牧塞外,不知已历几世苦寒,自己归根所在的那王土又饱受摧残,哪一个不是踏在前人累累功迹鲜血上存活于世呢。

若是这两者相互融合……

梅长苏努力地想它们融合之后的样子。

当下感慨万千,晨初凉得沁骨的草风卷扬袍袖,致使裘衣微微脱肩,梅长苏想着事情,痴痴地只是看着脚下一片山河,也未加注意。

因此受了些风,归帐听前来诊脉的蔺九医嘱,卧床休养,又灌下碗姜茶,好歹只有些头晕脑胀,暂时没致使情况更严重。

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身子好像愈来愈轻,思绪轻轻地飘过火塘里的流火,飘过所有灰白布帐子,飘过马厩里被踢踏的扬尘,越来越远,忽然觉得追上并看见了远方纵马驰猎的羌王。

天不很明亮,乌云下,马背上的萧景琰穿着皮袄,皮袄外五云裘白得沉涩,有时候天光一瞬倾泻,裘衣就忽然有了天上太阳的光辉,在马背上随着萧景琰微微起伏颠簸。

那么灵动、漂亮,像风里的一片明明暗暗的云。

萧景琰那双深棕色的皮靴有些旧了,稳稳地踏在马蹬里,紧贴马腹,下半身稍离马鞍,右肩搭弓,身后带着一个箭筒,数十支利箭。他一手持缰,另一手看似随意地放在身侧,全身绷得很紧,目光凶悍锐利,带着一列人马与飞尘滚滚而来,犹如乘风翱翔的鹰雕。

梅长苏从小身体羸弱,向来羡慕那些能够习武纵马,做他这辈子也难以做好的事情的人,萧景琰此时的英姿正是他心中长久以来所想象的武人骑射应有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突然疑惑起来:我如何能与他们一样来去迅疾?

一想到这一层,身体便觉渐渐沉重了,似乎马上要回到什么地方去。

前方萧景琰忽然勒马,掉转马头,往他靠近,应是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愿意回头找寻的人站在那里了。

他一靠近,梅长苏就看见了萧景琰的眼睛,那双眼睛他日日夜夜地看过,但都不如这一刻深邃入骨,里面一切严寒、杀意、锐利、淡漠…好像东流的河水一样,从自己面前汩汩而过,再也不会回来了。

梅长苏想到了春天。那时,他们住地旁那条被羌人称为“归流河”的河流破冰,严寒消融,春天尚早,日光晒着半山腰云朵一样的羊群,人们可以数天上的云,也可以数地上的“云”,它们都暖和极了。

看上去和云朵与绵羊一样暖和的萧景琰就在面前,垂眼问,你怎么了?

梅长苏出神地想:是啊,我怎么了……

接着,他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梅长苏,长苏……”

声音不很熟悉,他从未听见过谁唤他的声音里带着这样的情感,但听上去却也不很陌生。

是谁呢。

春天,草原上的风很温柔,把同样温柔的呼唤远远送出去,好像在那拉提的任何一处角落,都能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

越来越暖了。

梅长苏在困顿中睁开眼睛,炭火“噼啪”一声,爆起一两粒火星。床榻前坐着的人薄唇微张,看他醒来,又迅速地闭上了,不久,沉声道:“蔺九很快就来。”

萧景琰,是他。

梅长苏忍不住蹙了蹙眉,他觉得冷,但却在发汗,冷汗浸得他衣衫凉湿,唇色青白,周身因觉寒冷而微微战栗。萧景琰离他太远了。

萧景琰以为梅长苏不愿意让蔺九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深吸口气,一声浅叹,又说:“你不愿让弟子瞧见现在这般病弱的样子,但若生病,不能不就医。”

梅长苏迷迷糊糊,微动了动头。

萧景琰以为他要喝水,至少他觉得梅长苏应该渴了,把一旁放着的那碗备好的温水拿来,扶他起来喝了。

正要再让他躺下,梅长苏轻轻哼了一声,这下轮到萧景琰把眉头一皱,俯在他耳边,用气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梅长苏不说话,嘴唇嗫嚅了几下。

萧景琰以为他正说话,把脸又贴近几分。

恰于此时蔺九掀帘急冲冲地进来,直奔长榻而来,匆匆一瞥,看见榻上围堆着数层兽皮褥子垫子,火盆里火星起落,散着能让人立刻觉察到的热气。梅长苏陷在重重叠叠的被褥之间,侧向萧景琰肩上,头微微仰着,下颌在暗色的皮褥裘衾中勾勒出一条隐隐约约的玉白的线。而萧景琰几乎把梅长苏裹在自己的裘衣中,脸向梅长苏仰首的方向侧过去,好像在等待什么。

蔺九心底里默默的一句“打扰了”还没说完,萧景琰已听见他的脚步声,转头看来,仿佛换了个人,面色深沉,颇为不耐地盯着他奔过来,盯着他放下药箱,盯着他取出针包,直到他把梅长苏葱白的腕子从被子里拉出来,搭上手指,神色才稍有缓和。

确诊其为风寒后,蔺九熬了药,告诉萧景琰方才自己已来过一次,那时候梅长苏仅有些微受凉,估计是近来连日忙于案牍,心里这一松懈,加之身体底子差,便没抵住凉气侵扰。

萧景琰垂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让蔺九去命帐外跪着的那两个侍卫退下。

蔺九去代他传令,才知萧景琰回来时见梅长苏面色灰败地躺倒在榻上,叫也不醒,一面让人去喊蔺九,一面把那两个侍卫叫来询问缘由,一听那两个侍卫说王后今日出帐,而当时他们都不在场,顿时大动肝火,马鞭腾空便要往他们那里劈将下去,但终究忍住了,向旁边的木桩一甩,木屑纷飞,一挥手,让两个侍卫得到他的赦免令之前长跪不起。

说罢,看也不看那抖得像筛糠一样的两个人,转身消失在帐帘之后。

此时听蔺九这么一说,萧景琰顿时感到自责,若不是他累梅长苏料理诸事,又让他骤然松懈,就不致今日这番情景了。

但他沉默不语,伸手为梅长苏掖好被角,忽听蔺九言语,什么王后染疾,恐波及王上,还望王上保重……

萧景琰轻蔑地笑了一声,看也没看蔺九,好像在与梅长苏,又像在与自己轻轻地说话:“就算我也染了风寒,他扛得住,我怎么会扛不住。”

他说“他扛得住”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仿佛与其他部族起了无法以动武之外的方式解决的斗争,面临生死时下达的决定一样,不容置喙。

所幸,几日后,梅长苏终于好转,意识已逐渐清醒。

在他卧病期间,萧景琰让先前那两个侍卫回来继续守岗,并未追罚他们。

几日后的清晨,火光与烟雾还未升起,外面突然回荡起一声喊叫:“下雪啰!”

不一会儿,有些人掀开帐帘,探出头去看。

萧景琰连日少歇,还在沉睡,梅长苏恢复不少,且本就浅眠,听见之后睁开了眼睛。他没想起身去看雪,而是先看萧景琰,下意识地以为他要阻拦自己。

但萧景琰依然沉沉地睡着,一动不动,胸膛微微起伏,细听好像还有鼾声。

梅长苏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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