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昔昔

【新春刀糖战5/22】刀组作品·长嗟杜康

偷偷重修之后激情认领_(:з」∠)_疯狂感谢主页君太太同意修改TATTATTATTATTATTAT

今天你产出靖苏了吗:

 【楔子】


新帝若是登楼,总喜欢望着北方,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一抔埋下烈焰的冰雪,熬过最严寒的冬天,在东风中融进江里,流遍了他的万里河山。


【一】


林殊抱着酒坛子大踏步闯进靖王府:“景琰!”


萧景琰早听见下人通报,应声迎出来:“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林殊将他扯进屋中,把坛子往桌上一放:“来,咱们喝一个。”


萧景琰不明所以地看看他,不知道出征在即的最后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林殊不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跑来找他喝酒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有隐隐酒香飘来,萧景琰没忍住,凑上去闻了闻,知道是林府的窖藏老酒,便问林殊,林帅和长公主是否知道他这番秘密行动。


林殊得意洋洋地站在那儿笑:“当然不知,否则我哪里出得了府门啊。”


说完,不听萧景琰的劝,执意要和他去看一会儿星星月亮,拽着他使轻功上了房顶。


萧景琰不知道天上那些发光的东西怎么值得林殊专程拎酒来找他一起看,想劝他回去歇下,但林殊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酒坛启了封,仰头猛灌一大口,装模作样地说:“香气四溢啊,好酒,好……哎哟好辣!”


萧景琰看着他笑,林殊不服,伸手把坛子递过来:“笑成这样,你喝一个我看看!”


萧景琰无奈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劝他:“少喝点,等会儿下不去。”


林殊满不在乎地把酒坛子夺回来:“小爷我千杯不醉。”


萧景琰看他面色红润,心情很好的样子,便存心打探他的情况:“少帅明日就要出征,今夜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忽然光临寒舍了?”


林殊嫌弃地暼他一眼:“七殿下怎么如今也学朝中那些迂腐的达官贵人说场面话?”


萧景琰知道他酒劲上了头,按住他拿着酒坛的那只手:“林殊,我在认真问你。”


林殊的眼神飘飘摇摇,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会儿才说:“此战……前…途未卜。我心里不痛快,找你喝个酒怎么了?”


萧景琰知道大渝皇属军是赤焰军的劲敌,
但不料林殊会说前途未卜,心里一空,连带着脊梁骨都凉透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想林殊是醉后口不择言,就说:“没怎么,无论何时我都欢迎你来。等你打了胜仗,我也从南海回来,那时候咱们还能再喝个够。”


“今晚我已经喝够了。”突然林殊笑了,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可分明双颊酡红,看上去好像这坛子在萧景琰身边喝下去的酒能使他回味很多年。


萧景琰怕他这个神情,觉得有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已经潜伏在将来,等这个夜晚一过,就会露出真面目。


可当务之急是该怎么样安顿林殊。萧景琰才想拉他从屋顶上下去,林殊就开始即兴对月高歌了,虽听得出调子雄浑,想是军歌一类,但因他口齿不清,唱词时迷迷糊糊,上牙黏着下牙,所以萧景琰没有听懂。


一曲毕后林殊兀自拍起了掌,萧景琰去扶他:“你醉了,我们下去休息吧。”


林殊推开他的手:“我可没醉,打了胜仗回家来,军中各位叔伯也是如此庆祝的!”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醉,但其实醉得头晕目眩,开始困了,迷迷糊糊地把坛子随手递到萧景琰怀里,歪在萧景琰肩上。


第二天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昨夜之事,萧景琰是避讳那句“前途未卜”,林殊则是真的毫无印象。两个人从靖王府走出来,带甲佩剑,不约而同地透过金陵重重帘幕楼台洞悉了千里之外的遍地狼烟。


走前他们做了约定,萧景琰带回东海的珍珠,林殊则预备回来之后与他一同览遍大梁疆土的山川风物。


但梁渝一仗的结果是祁王饮鸩,林家谋逆,谢玉、夏江护国有功,各自晋升。随后大臣们该牵连的牵连,该隐退的隐退,该谋利的谋利,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被人血洗刷之后,很快又呈现出新的局面。


他们原来与几乎可以想见的往后只有一场胜仗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在瞬息万变的情势下被塞进了更多东西:整整十三年、变硬的人心、消失的故人、还有一个已显颓唐的大梁。


【二】


今日是林殊第十四个的祭日,萧景琰在府中闭门秘祭,想起过往种种,多烧了几捧秸秆。他正想到林府窖藏老酒的回香,忽然听见一阵铃响。


他以为听错了,没有理会,但那铃又响。


他打开门,见是梅长苏,便道:“先生若有什么事,请容后商酌,我今日有事。”


梅长苏用洞穿人心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低眉道:“殿下误会了,苏某并非有事前来。只是今日宅中新掘出两坛陈年酒酿,苏某来送一坛与殿下。”


萧景琰这才看见他手上提了个小竹篮子,篮子里有一个浑圆的土色坛子静静待着,被扎好的红布封着口。他伸手接过,道一声谢,要把梅长苏请进屋来,让他坐一坐再走。


梅长苏推辞道:“殿下既有事务在身,苏某冒然前来已是叨扰,这就告辞。”


但萧景琰想匆忙赶人也不对,念在梅长苏连日替他苦心绸缪,也谢他送来这坛酒,执意留他。问起梅长苏有什么事,梅长苏便将盟内的密信递给萧景琰,告诉他秦般若安插的那些红袖招的眼线已被一一折断。


既与最终赤焰翻案有关,在特殊的日子里,萧景琰与梅长苏说起了赤焰军。梅长苏道他对这支强军仰慕已久,早已听闻其威名。


萧景琰便叹气了,说今日是他们的祭日。


梅长苏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很紧,呼吸里有无法抑制的颤抖。


萧景琰还说了祁王。


梅长苏端起酒壶替他将酒杯满上,眼中分明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和掩藏不住的希望,顺着他的话说道:“苏某少时起便敬仰祁王殿下的风采,也曾有一位挚友与我心意相投。那时我们约好将来一同投到他门下效力。可如今祁王殿下污名未雪……而我,终日谋这阴诡之事,也食言了。”


萧景琰没有接话,两人各怀心事。


酒坛空了大半,萧景琰清醒多年,今夜毫不犹豫地耽于酒酿,不思因果,不顾风云。但他没有醉得神志不清,只是话多了起来,而且大多不过脑子。他把梅长苏也当一个赤焰案的局外人,开始把藏着掖着的话拿出来和他说。


“先生听说过赤焰少帅,林殊……吗?”


梅长苏说“久仰大名”,萧景琰便开始细数以往林殊打的每一场胜仗,说他是天生将才。历历过往,经他人之口这般清晰地铺展于前,听得梅长苏心神激荡,几乎觉得将可触及,只有半步之遥时,十九岁那年的梅岭一战来了,一切戛然而止。


“他走前和我说'前途未卜',案发之后我想了很久,他……”


“他早有所料。”梅长苏的声音很冷,没有思考,便接上了萧景琰的话。他觉得心跳得很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情绪了,呼吸之间又有了梅岭上混合着的血腥、烧灼、浓烟的味道,仿佛此刻他就连呼吸也是错的。


“小殊!”萧景琰听到他的言语,迷茫混沌的眼睛骤然瞪得很大,手凭空伸向前,在空气里摸索,“小殊,小殊……”


梅长苏听见他开始喃喃地叫自己很久没有听见的那个名字:“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冷。”


他没有即刻告退,而是陪着眼前这个只能看见模糊的倒影的醉汉沉溺在一丝希望里徒然挣扎。


后来萧景琰睡着了,梅长苏悄悄走了。


第二天见面时萧景琰问他昨夜是否来过,梅长苏说来过,给殿下送了坛酒就走了。


他还问萧景琰酒的滋味如何。


萧景琰说:“多谢先生,酒还不错。”


他其实记得那个酒的味道有点苦,但是没有说。


【三】


后来在东宫,梅长苏临行前一晚,萧景琰告诉了他。


梅长苏看上去很轻松,了无牵挂的样子,甚至有心情开一个不逾矩的玩笑:“是殿下心里苦吧。”


萧景琰没有否认。


那个晚上他们说的话很少,只有寥寥几句,其余的时候干望着对方,也不觉气氛尴尬,到了歇息的时辰同榻而眠。东方既白,便起身更衣,萧景琰替梅长苏穿戴好铁甲,梅长苏替他理好太子袍服。


然后他们像多少年前大梁每一次需有人远赴边疆重光山河时一样,出现在城门下。


萧景琰亲自为蒙挚和梅长苏端上两碗酒,他们很干脆地一饮而尽,领着乌泱泱一众军士把酒碗摔碎,誓向来犯者讨回每一寸梁土,然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琰站在城墙上,还不知道等了三个月之后,在自己和梅长苏之间的那段距离中又会被塞下很多东西:一块灵牌、飘落的红绸、还有一整个大梁。


他的眼前,长风正穿过无遮无拦的迥野,把梅长苏的战袍卷得飞扬起来,好像是战骨重合,谋士归隐,少将出征。一切如故,只有他一个人做了一场十余年的梦。


而今,大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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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月如钩


从那时金陵飘雪到如今雾漫山冈,所爱所思所感所念之人,是天涯还是咫尺?


很高兴见到你,我的故人,我的新友


新春刀糖战2.0今日开台!


二十二天的时光,产出群陪你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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